来源:飞飞动漫 人气:加载中 更新:2021-02-09 01:23
2020年,毫无疑问是我上网冲浪以来,直接看到“月经”这两个字最频繁的一年。从年初的“为女性医护人员捐献安心裤”到最近的“散装卫生巾”,一个早该被关注和讨论的话题终于渐渐“登上了台面”。
8月28日,一条关于“散装卫生巾”的微博进入了公众视野,并迅速引发了讨论热潮。截至撰稿之时,这个话题已经有了13.6亿的阅读,和23.3万的讨论。而这条引起轩然大波的微博,是这样的——“关于卫生巾,我也是之前偶然看到才知道原来网上还有卖散装的”,此外,这位博主还附图两张,分别是淘宝某家散装卫生巾的页面以及问答咨询中的两个回答。
“生活难”、“我有难处”,这七个字,足以使人痛心。
无论事后如何反转,这家散装卫生巾店铺是否安全正规,这样的讨论都将“月经贫困”这一事实彻底撕碎摆在了人们的面前。我们没能留意到的是,在“奶茶自由”和“车厘子自由”等无关紧要的自由之前,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这么多人没能实现“卫生巾自由”。根据凤凰周刊、澎湃新闻等新闻消息,即使是现在,也有不少女孩在用粗糙的卫生纸、不能穿的T恤等代替卫生巾。一边流着血,一边花着钱,一边还要忍受着疼痛不便,这样的困境唤起了人们的同理心,不少人也因此呼吁卫生巾免税,或是免费发放给贫困山区女性。
然而另一方面,在这个话题下,我们也看到了不少无知狂妄到甚至恶毒荒谬的言论。
最常见的莫过于这种,“卫生巾哪里贵?一天一两片也就够了”、“我上网查了,卫生巾明明很便宜”、“女性就是虚荣,非要买国外价格昂贵的卫生巾,散装又怎么了?”……
可以体谅,毕竟男性不太能体验到月经的感受。那么我姑且在这里做一下科普:
普通女性,想要健康地度过经期,每天一两片是完全不可能的。一般来说,在白天,我们需要两小时一换,在晚上,我们无法做到两小时一起夜,所以我们一般会使用加长的夜用款——当然,价格会比日用款更昂贵。对于白天因特殊情况无法及时更换的特殊人群,比如医护人员,我们通常会推荐使用“安心裤”,是的,就是疫情期间不少人想要捐献、却被部分领导称为“不必要物资不能走绿色通道”的那种“安心裤”。而图中这位男士随手一搜的“卫生巾”,我们一般叫这种为“护垫”,只能在经期前后、量极少的情况下使用……此外,不同人的肤质不同,质量较好的卫生巾更不容易侧漏后漏,也更不容易造成腿部及私处肌肤过敏,特别是在夏天,质量好、相对较透气的卫生巾可以说是必备之物。除了普通卫生巾,还有液体卫生巾、卫生棉条、月经杯等,但价格更为昂贵,所需卫生条件也更为严苛,除了“双十一”等打折促销时期,一般女性很难舍得掏出这笔钱……
还有比如“女生来大姨妈能憋住么?”。
显然这位男性并不清楚,月经是从阴道出来的,与不少人类的出生路径一致,与屎尿屁不一致,也不可能“憋得住”。比起缓慢匀速流淌,月经更拥有着一种“月涌大江流”式的突如其来震撼感——每个女性,应该都经历过那种站起来的瞬间突然爆发的感受……
倘若他稍微关注一下自己的母亲、姐妹或是女友妻子的经期健康,就会知道,尽管月经有一个大致的经期规律,但具体什么时候来月经、量多还是量少、来几天、会不会引发腹胀腹痛、痛到什么程度,这一切其实都是玄学……
又比如以“卫生巾是奢侈品,老一代无产阶级革命家用的是草纸”为代表的类似评论,仿佛女性想要健康安全地度过经期就是骄奢淫逸。
这种言论就仿佛是“白米饭是奢侈品,老一代无产阶级革命家长征的时候甚至会吃草”,可以,但真的没必要。老一代的艰苦和坚强值得称颂,但到了明明能健康生活的现在,却还要“复古”到如斯程度,我只能称赞一句“抖M也比不过你”。倘若真的如此执着于艰苦生活,不如从现在开始上厕所不要用至今,效仿古人,用竹片、木片擦屁股,环保可循环,只需一根,用尽一生,从你做起,从现在做起。
甚至还有人将球鞋与卫生巾作比,声称“国家为什么不给球鞋免税”。
与之类似的还有“男人也要为抽烟买单,女人怎么就不能为卫生巾买单了?”,对于这样的言论,我简直不知道该如何评价才好,只好问一句,生活需求和生存需求,真的有那么难以区分吗?自我的消费选择,和被迫的生理需要,真的有必要混作一谈吗?
某种角度来说,我其实可以理解为什么男性们会对月经话题如此无知,毕竟世界各地都很少讨论月经相关的话题,哪怕这是一个会在一半人口身上出现时间长达几十年的话题。
而更可怕的事情正在于此——很多女性不仅没能实现使用卫生巾的自由,甚至也没能实现谈论卫生巾的自由……
性——当然我是说性的过程,而非性的结果——一直是个讳莫如深的话题,而女性的月经,存在于“性客体”身上与“性”相关的生理现象,即便这只是一种再正常不过的生理现象,也正是因此而成为了一个被心照不宣掩盖的话题。
很多女孩在初次来潮的时候都曾经历过不知所措的恐慌和羞耻,月经意味着她开始成为大人,而倘若她来月经的时间早于其他人,那么这在外人看来就是羞耻的,这是由于吃了什么不该吃的、看了什么不该看的、做了什么不该做的才出现的。除此之外,衣物染上血液也会被视作是肮脏的、“连自己都收拾不明白”,而在学校里,她也可能会面对同学们的取笑。甚至在成年后的工作中,也会遇到令人恼怒的状况。而更习以为常的,是大部分人仍不愿直接讲“月经”或是“生理期”,而是含糊其辞地将其称作“大姨妈”、“那个”等等。归根结底,这样的环境根源在于“月经羞耻”。
李银河在《中国女性的感情和性》中就曾讨论过这个话题,她认为,对于月经来潮这一无害的生理现象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误解、恐惧甚至厌恶,原因首先来自于人类先祖对不可解释的生理现象产生的误解与无知;其次,这样的负面评价反映出了妇女地位的低下,由于妇女的地位低下,所以她的某种生理现象会令人厌恶;最后,这也反映出了一种禁欲主义的心理倾向,人们恐惧和厌恶这一小女孩向成熟女性转变的信号,而“这种社会氛围正是禁欲主义文化中所特有的”。
而这一次从“散装卫生巾”引发而出的种种讨论中,我们不难看出,尽管已经到了2020年,但不少人对于“月经”依然是陌生的,这种高高在上的陌生和嫌弃使得他们不愿直面“月经贫困”的困境,也不愿正视“月经”这一正常的生理现象,甚至转而攻击讨论这一话题的女性不知廉耻,这不能不说是一种令人遗憾的场景……
对于本次“散装卫生巾”所引发的关于“月经贫困”和“月经羞耻”的讨论,你又是如何看待的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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